不要往前翻了,没饭,八百年想不起账号
只要没特殊注明搞的都是cb!!!我是快乐混乱cb人
 

【英城同人】Dramatic

背景为14年苏格兰独立公投,无cp向,只是想试着写写格拉和爱宝的相处模式,有很多个人理解,带一点友情向蒸汽机闺蜜(?

人设来自玮砸太太的英伦城拟(这个神仙真的太会了我要向全世界安利她呜呜呜呜呜呜呜),ooc致歉

致苏格兰的两个宝藏城市

自知写作水平差劲,也没什么史向的干货,纯粹是俺自嗨产物,不介意的话请往下

 

 

爱丁堡上空一如既往地盘踞着黑压压的云层,如幕布一般披在这座城市上,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却是当地人民无比高涨的热情。好戏即将上演。

“我知道你们周四有一个重要的投票,希望你们能好好考虑自己的选择。”*①

独立公投还没有开始,全英上下的网民却早就把独立后各大报纸的头条内容都想好了,在网上传得沸沸扬扬。统一派和独立派争先恐后地在各种地标性建筑上打上了自己阵营的投影,城市内的游行一波接着一波,平日里冷冷清清的街道如今一眼望去全都是天空一般蓝的圣安德鲁斯旗帜、写满Yes或No的纸板与游行的人们——苏格兰唯独这种时候才能这么热闹。

过去的两周里独立民调的结果迎来了一个大转变,让卡梅伦都感到有些措手不及:从支持独立36%一路涨到和支持统一人数几乎持平,所有人都不敢说不列颠的未来会变成什么样。爱丁堡还在为公投的筹备工作而头疼:议会正热火朝天地讨论选票上的问题怎么问合适,达林和萨蒙德的口水战依旧没有结束,还有他无意间问到的那见了鬼的计票方法——总有一天他得把那些家伙赶回小学重修统计初步*②。

然后在他意料之外的,某个不速之客敲响了宅邸的大门,他听见自己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请进。”无论是谁,这个时间能找上门来的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扎着小辫子的橙发男人推门进来,披着的风衣在远离福斯湾吹来的海风后服服帖帖地垂下。来者礼仪性地拨了一下被风吹乱的头发,走到沙发跟前,微笑着坐下后才开口向对面的首府说道:“我相信我们都会做出正确的选择。”

他大老远从格拉斯哥坐火车来爱丁堡的用意很明显,作为苏格兰地区最大的两个行政区,他们选择几乎是决定性的,只要统一阵线,再在Fife*③之类的地方做上一点政治宣传,独立的是与否就已经成为定局。

爱丁堡从财政报表和满是民调数据的文件中抬起头,狐疑地瞟了格拉斯哥一眼,他的拜访完全在爱丁堡意料之外,而对方一如既往地眯着眼。立于克莱德河畔的这座城市的脾气就如同苏格兰的天气一样难以捉摸,表面上看来和和气气,心里实则比即将压到头顶的暴风雨还要阴沉,像是即将咆哮而出的雷霆。

他下意识地想嘲讽回去,但他知道不该在这种时候、在这种政治问题上挑战格拉斯哥脾气的底线。略作思索后西装革履的首府摆出一个官方笑容回应道:

“我会谨慎决定的。”

爱丁堡对于这小子心里打的算盘大致有数,联系起前几天的民调结果*④,他估计是想着拉拢自己好让苏格兰独立。哦,在对于独立的问题上,这个当了几百年首府的家伙似乎有自己的见解。但他选择不在这个时候把话说得太死以致与格拉斯哥产生争执——还有三天,总不能在公投之前就让英格兰的那帮家伙看到苏格兰最大的两个城市因为独立与否的问题吵得不可开交,甚至大打出手。

虽然他们本来关系就没好到哪去。

两人在沉默中僵持了几分钟,爱丁堡知道格拉斯哥虽然在客厅里来回踱着步,视线却一直就没离开过他,就如他自己看上去一直盯着那张财政报表一样。他们并不信任彼此,和他们在过去的五百多年里如出一辙。

半晌,格拉斯哥把目光转向窗外浓厚的积雨云,细微地穿过云层透下来的阳光给这座城市罩上一层寂静的神秘。他稍稍调整了语气让其听起来不那么具有侵略性,不紧不慢地说道:“你知道我在想什么,我劝你也好好回忆一下曾经英格兰人是怎么对你的,别才合并三百年就把以前多少个世纪的仇给忘干净了。”

“我会考虑你的建议的,格拉斯哥先生。”爱丁堡如此回应着,心里却腹诽着你才多大就跟我提多少个世纪以前的事。“比起跑这么远想办法拉拢我,我更建议你在自己的地盘多做些宣传。毕竟你知道的,我们绝大多数时候都意见不合。”

“你这装腔作势的口气是跟伦敦学来的?”格拉斯哥轻笑一声摆出略带讥讽的表情,果不其然爱丁堡在听完这句话以后回敬了他一个白眼。但对方已经委婉地表了态,他也没打算和爱丁堡再浪费时间,毕竟这位老练的政客说得在理,他还不如用这几个小时去乔治广场像那些血气方刚的年轻人一样发表点激昂的演讲。于是格拉斯哥迈步走向这座宅邸的大门,皮靴与陈旧的木地板接触产生轻微而不令人生厌的响动,他搭上厚重的门把手,脸往回微微侧过,在昏暗的日光下爱丁堡看到他嘴角隐约翘起的弧度。

“总之,三天后一切都会揭晓。回见,我的首府先生。”

天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黯淡下来,他们都清楚暴雨将至。

 

*①:公投前三天左右女王去专程去苏格兰做礼拜时说的话。在此之前卡梅伦和两大党魁都请求过女王发表讲话但都被拒了,后来民调独立支持率居高不下女王才紧急想法子借机说出了这一句话。

*②:苏格兰议会在公投前曾为选票上的问题该怎么问才措辞恰当而讨论了很久;达林和萨蒙德分别是当时统一派和独立派的代表发言人,二人多次在电视上展开辩论,某种意义上多亏了萨蒙德独立派的支持率才会一路上涨;公投计票采用画杠杠的方式,对,没有四竖一横或者是写正字这样方便的计票法,纯画杠杠…

*③:Fife是苏格兰人口仅次于格拉斯哥和爱丁堡的行政区,有不少出名的小镇子规模快赶上斯特灵了(甚至知名度还要更高)。

*④:在公投前的几次民调结果中,格拉斯哥都是支持独立比例最大的选区。

 

 

今夜无人入眠。

不止是苏格兰的人们,甚至有些英格兰的城市也饶有兴致地守在电视前等待结果,托那神奇的计票方式的福,他们从统计开始起等了有将近一个半小时才盼来第一个小岛的票数。

爱丁堡的统计结果公布时大约是英国时间凌晨五时,差不多刚好是夏天不列颠的太阳彻底升起之时,朝阳的光辉还没被云层遮盖,透过街道与窗户洒入房屋中。人们等了一个通宵,为的正是看几个大区的结果,而爱丁堡在某种意义上没有让他们失望——公布出的近乎戏剧性的数字几乎让所有还守在电视机前的城市都愣了神。

格拉斯哥在看到结果的一瞬间差点把手上的遥控器给摔了。他一下从沙发里站起来,两步走到电视机前摁下了电源键,结束了主持人滔滔不绝了一晚上的废话。

这个称得上年轻的城市很罕见地黑着脸,嘴角上扬到一种堪称诡异的地步,他不用看镜子就知道自己现在的表情一定相当狰狞。他站在窗边拿出手机,冷笑着翻到爱丁堡的电话号码,稍微做了两个深呼吸后点击了拨通。

格拉斯哥早就知道爱丁堡会选择统一,他从未对这个跟英格兰暧昧不清*①的首府抱有过独立的期望——但是这个结果实在是离谱到让他无法接受。

61%的统一支持率,这在所有反对独立的选区里都是已经相当靠前的比例了,何况爱丁堡还是苏格兰的堂堂首府,是和举着圣乔治旗的军队在长城边厮杀了几个世纪的城市,是所有人公认的苏格兰的骄傲。

他发自内心地感到可笑,对天真的自己以及无可理喻的首府。

 

*:因为政治上亲英,历史上曾归属诺森布里亚,再加上并不浓重的口音和和蔼绅士的当地居民,不少英国人调侃爱丁堡其实是英格兰的一部分。(当然当地人是不这么认为的)

 

 

“…”

爱丁堡看着来电人的名字,下意识地去揉自己的太阳穴。他此刻甚至短暂地有些羡慕对方,没有作为首府应该承担的那么多规矩与事务,还能在这种情况下闹腾地来找人对峙。

就在大概三四分钟之前,首府的选区统计结果公布了。而格拉斯哥的选区结果就在不久之前被公布,如他所想的一样是支持独立。望着那一下就被拉开的票数差距,他就知道那个对独立热情异常的城市十有八九会来找他对骂,只是什么时候找来的问题。不出所料,放在桌上的手机很快便疯狂地震动起来,他对于即将到来的暴雨做了一小会的心理准备,然后决定不再给这不知天高地厚的混小子留面子。

格拉斯哥约莫拨出十几秒以后电话才被接通,远在爱丁堡的男人声音里没有一丝波动,机械一般地开口:“有事快讲,讲完滚回去补你的觉。”

呵,看来这混账也清楚他的来意。

“我知道你会选择留下,但我没想到你爱丁堡能白眼狼到这种地步。”格拉斯哥语气中带着一点试图惹毛对方的遗憾说道。

“你他妈说谁是白眼狼?”电话那头的人显然有些被激怒的迹象。

感受到对方的情绪变化后格拉斯哥反而更加肆无忌惮地嘲讽了起来“为了自己那点可悲的利益连那么多为你搭上了性命的人都可以忘记?你作为首府的脸呢?这么喜欢英格兰的话你怎么不去和你亲爱的伦底纽姆私奔算了?”

三个挑衅式的问句让战火进一步升级,不得不说他们作为全英最古老的学府之二,在互相激怒对方这方面意外地精通。

爱丁堡当然没忘记,他永远都不会忘记曾经被盎格鲁人统治过的那份耻辱,或是亨利一世曾经试图架空苏格兰王室权力的那段黑暗日子,亦或是为了这个国家高呼着自由在战场上倒下的将士们,他身边绕满了死得悲冤的魂魄,因为他是苏格兰的心脏。尽管在当今各种名誉加身的情况下他早就在外人面前把那份戾气收了起来,以友好绅士的形象迎接世界各地到访的游人们,但在卡尔顿山上伫立着的那座城堡就如烈士的丰碑一般无时不刻提醒着这座城市,这里曾经埋葬了多少人的尸骨。无论苏格兰与英格兰已经合并了多久,这份仇恨也依旧新鲜,他只要闭上眼就能闻到那种久违的,血液、沙土与海风混合的气息。他心里不会承认,凯尔特人的好战因子在血液中流动,太久没拿起沉甸甸的剑柄,他其实想念透了曾经在边境与英格兰人交手、活在纷争之中的日子。

但在苏格兰的利益和自己的情感前,他选了前者。爱丁堡有时会觉得自己的处事方式是受了英格兰那一票政客的影响,不得不说,虽然这样看起来不够光鲜壮丽,但有益,这就够了。

首府先生已经彻底放弃了跟70公里外的独立狂热分子好好解释,反正他们之间误会这么多,也不差这一个。一晚上没合上过的眼皮和疲倦的大脑让他的怒火不住地往上蹿,他只想赶快把这个自以为是的小崽子打发走,趁着上班时间还没正式开始赶回床上稍微睡一会。

反正是个明眼人都知道公投结果几乎已经敲定了,剩下的几个选区总不可能所有人都往独立了投。想到这里,爱丁堡开口:

“那我可更搞不懂了,你那么大的怨气究竟是从哪来的?邓迪或是斯特灵*①投了独立我都可以理解,你都没跟英格兰人打过几仗,全凭自己卓越的想象力虚构假想敌吗?改改你那自以为是的毛病会让你更讨喜的,经济中心先生。”

格拉斯哥明显感到自己的眉毛抽搐了一下。因为相对年轻的年纪,他的确没和英格兰人打过几仗,但那并不是他讨厌英格兰的全部理由——克莱德河北边的那座长城对他耳语着甚至还没出生时,南方的侵略者在这里肆虐过的痕迹;工业革命时那些令人作呕的资本家们曾经因为他的出身原因就把他贬得一文不值,害他一度差点沦落到要去俄国打工的地步;英格兰人简单的一纸条例就摧毁了他工业革命时期建立起来的所有辉煌成就,在他拥有了一切后又夺去了这一切*②……还有更多更多,他恨英格兰恨得咬牙切齿。是的,这是多年的积怨,虽然每一件都不至于让他和所有南方来的家伙们反目成仇,但它们相加所得的和就是发自内心的对英格兰人的憎恨。

“爱丁堡,请允许我纠正你一点,你不是一个好的工业城市,你无法站在一个旅游胜地的角度对一个工业城市评头论足。”

“你也不会是一个精明的首府,先生。”爱丁堡强调似地将这句话一字一句吐出。“好好想清楚怎样才能最大化保住苏格兰的利益,而不是全凭着个人的小情绪决定这样重要的公投。作为苏格兰最大的城市,你连这点自觉都没有吗?”

“独立才是唯一的出路。”对方的语气恢复到一如既往的平淡,周围阴冷的气息却丝毫不减。“留在这里对苏格兰有什么好处?被已经是强弩之末的英格兰再继续榨取利益吗?”

“独立以后怎么发展?你考虑过没有?从国防到边界再到核武和欧盟,全部都他妈是我去谈。行,先不说这些,你怎么就敢保证苏格兰独立以后不会过得比现在更差?”爱丁堡自己都听出了语气中透露出的不耐烦,先前装出的礼貌的外衣因为疲惫而被彻底脱下,无所谓,反正跟对方没什么讲道理的必要。

格拉斯哥愣了一下,随后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张狂地笑了几声。“恕我直言,爱丁堡,不要以为自己做不到的事情别人就无法做到。两百年前我如何带领不列颠走向辉煌,两百年后我也会同样带领苏格兰重获新生。”

他身上有种年轻城市特有的自大与乐观,而不巧的是他的确有资本这样狂妄——和英格兰的那群老狐狸相比他太年轻了,年轻到任所有人都没有料到仅仅是建城四百年后,这个曾无人问津的小镇子能一路发展到仅仅次于伦敦的地步。这位“大英帝国第二城市”曾经手里攥着全世界一大半的火车与轮船,和那一身黑衣的城市肩并肩,在伦敦街头嘈杂的背景音中笑着对英格兰的心脏说:“所谓不列颠的扛把子也不过如此嘛。”

“哈?”这次轮到爱丁堡笑了,“被一纸文书就能打击得几个月闭门不出的小鬼也有信心说出这样的话?要不是后来苏格兰给你调派了一批金融公司迁入,你连今天这样一半的精神都没有,还想振兴工业时代吗?醒醒,都他妈的二十一世纪了!”说完他潇洒地把手机拿离耳边,按下了终止通话键,动作干净利落没有一点拖泥带水。然后他屏蔽了所有社交软件上备注为“克莱德河畔的自大狂”的消息,把某个橙毛的电话号码暂时性地拉入黑名单,顺手把自家的大门反锁了起来。做完这一切后心满意足地走回自己的卧室,在趴上床前拉上窗帘——其实没这个必要,毕竟今天爱丁堡的阳光也没强烈到哪去。

他打心底里看不惯格拉斯哥这幅自大的样子,具体的原因他也说不上来。可能自从格拉斯哥开始挑战爱丁堡作为首府的权威时这样的互相厌恶就开始了吧,不知不觉间堆积了太多不愉快的小事,爱丁堡无奈地想道。

被强行挂了电话的那位先生,在听到突兀响起的忙音后终于控制不住地骂起了脏话。他尝试了在几种不同的软件上给那个备注为“福斯河边的虚伪政客”的人发送几句“亲切的问候”,无一例外都显示发送失败,连他妈的手机都拨不通了,好你个爱丁堡。他下意识地想用什么发泄,但用尚存的理智粗略估量了手上这部手机的价格后只是把它狠狠甩向了沙发,然后把目光投向了自己的酒柜。

 

*①:邓迪和斯特灵都是历史上和英格兰矛盾很深的城市,但其实这次公投结果中,邓迪投了独立,而斯特灵选择了统一。

*②:位于格拉斯哥北部的安多宁长城(参观的话其实去福尔柯克比较好);瓦特早期没有得到经济援助时曾因生计所迫差点需要去俄国打工糊口;撒切尔夫人的去工业化政策,工人的利益受到巨大影响,苏格兰的工人比例高于英格兰,去工业化在格拉斯哥这样靠着制造业吃饭的城市影响更加严重。在此后的二十多年里格拉斯哥的失业率和犯罪率一直居高不下。

 

 

格拉斯哥醒来的时候伴着剧烈的头痛和眼花缭乱的眩晕感,而且正以一种仰卧的姿势躺在地毯上。大约过了有半分钟他才意识到违和之处,把头微微侧过去抬起一只手揉了一下脑后。

哦,辫子散了。但那不是重点,他的大脑甚至混沌到完全记不起之前发生了什么,宿醉的男人勉强用一只手撑起了自己的上半身,抬头望向那个还算得上是古典的挂钟——下午三时,托作为城市的过硬体质的福,应该不是已经睡了一整天过后的下午三时。

他一面叹息着自己的酒量什么时候变得和英格兰人一样差了,一面费力地回想着在他的脑袋接触到地板之前都发生了什么,然后眼睛的余光恍惚间瞟到了茶几上罗列着的一排空酒瓶,在其中最为显眼的就是几个深棕色瓶子,酒瓶的标签上贴着象征不详的字母“Buckfast” *①。

…靠。

格拉斯哥几乎是被吓得一个激灵爬起来的,站起来以后勉勉强强才保持住平衡,在冷汗布满后背之前他在沙发上成功找到了自己的手机和发圈。他用近一刻钟的时间翻阅了自己的通讯录、推特和亚马逊,顺便验证了先前的猜测,今天是9月19日,然后等宿醉带来的晕眩不那么明显后粗略地在客厅检查了一遍家里的物件。确认了自己没有在那段缺失记忆的时间里做出什么不该做的事情后他长舒了一口气,整个人往沙发上瘫去。

哦,昨天我们搞了一场轰轰烈烈的公投。

他刚才检查自己的推特主页太过匆忙,甚至没来得及看看他在不列颠各地的同僚们都发了些什么,虽然他也不太想看。格拉斯哥的街道很安静,那不是属于独立成功的号角。

于是他打开通讯录,在翻到那串来自爱丁堡的电话号码后隐隐感到自己的火气又冒了上来。他赌气似地往下一划,结果看遍了大半个通讯录都不知道该打给谁。巧合下他又想起爱丁堡才说过的话,改改那脾气可能朋友还能多一点,某种意义上他是对的。斟酌了一下后格拉斯哥选择了打给自己在英格兰的一个朋友,出人意料的是对方很快就接通了。

“嗨,格拉!”对方用略显滑稽的口音热情地和的老朋友打了声招呼,随即才后知后觉地迟疑了一下,“你们的公投…”

格拉斯哥都能想象出这个满脸雀斑的小伙子此刻犹豫而不知所措的样子,他听见自己的轻笑,用醉酒后略显沙哑的声音说出:“啊,伯明翰,好久不见。公投的结果怎样?”

“呃…我以为你看了电视直播。”似乎是被格拉斯哥有些异常的嗓音惊到,电话那头的人语速反而更慢了,“我知道你投了独立…但是结果…嗯,可能不如你期望的那样好。”

“他们选择了留下,55%对45%,统一派胜。”

哦,意料之中的结果,格拉斯哥略带残念地想道。昨天晚上在一半的选区票数统计出来后他就差不多知道独立无望了,当然这并不影响他被爱丁堡的票数震惊到并第一时间找对方在电话中对骂。

过长时间的沉默让伯明翰反而有些不适应,“…你还好吗?”

“谢谢关心,我没事,我猜到了。”格拉斯哥想了想略带歉意地补充道:“我昨晚喝得有点多,一觉宿醉到三点才醒。”

“哦别担心,伙计,我相信我们这些工业城市迟早有一天会得到重视的,英…不列颠在不久的将来会变得更好,苏格兰也是。”伯明翰尝试安慰他的老朋友,却因为找不到合适的词语而有些仓促。

“我们会的。(We will)”

又简单地寒暄了几句后,他们结束了这段略显怪异的通话,格拉斯哥到现在都有一种仿佛置身梦境中的不现实感。于是他走到窗边,推开那两块沉重的玻璃,任呼啸而过的妖风卷着稀疏的雨点砸在脸上,凉丝丝的触感让他放空了自己的思绪,随即沉浸在这样难得安静的时光中。

从东面咆哮着压过来的乌云说到底也只是虚张声势,看,什么波涛都没有掀起,像戏剧中被平平淡淡一笔带过的高潮。而现在这里只是再平常不过地下起了小雨。

 

*①:格拉斯哥地区特产的一种酒,掺杂大量咖啡因,当地小混混和足球流氓比较爱喝。因为酒精+咖啡因的霸道组合可以让酒量再好的人在三瓶之内醉倒,而且有诸如宿醉和断片之类的强烈后续作用,被当地人称为“拆房汁”。据说这种酒曾经一度成为苏格兰法庭上的辩方供词:“是Buckfast让我那么干的!”

 

 

他们之间的态度转变得跟当地阴晴莫测的天气一样快,几乎是才过一两天,爱丁堡就主动给格拉斯哥打了电话,内容毫不让人意外地是需要回伦敦商讨关于公投后经济恢复的事宜。而格拉斯哥也像是把前两天的那些不愉快全部抛诸脑后,再正常不过地和爱丁堡商讨起了工作。

英格兰的城市们反而是对此相当不解,伯明翰在之前接完格拉斯哥的电话后几乎是第一时间向利兹发出了求救信号,这两位英格兰的绅士(“其实有一位是女士…”“管它呢!”)都已经做好了给苏格兰的两个最大城市劝架的准备,结果他们见了面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你俩没事?真的?”格拉斯哥一回到伦敦的办公处就看到伯明翰满脸写着惊讶地凑了上来,后面还跟着几个似乎是想看热闹的英格兰人。

“嗯?什么我俩?你指什么事?”这位从低地坐火车赶来的人挑着眉问自己的旧友,后者更显得有些手足无措,不知该摆出什么表情。格拉斯哥猜到他说的是自己和爱丁堡之间的那点矛盾,但他此刻只是由着自己奇怪的趣味看着伯明翰的反应。

“哈,你指我和爱丁堡吗,无所谓的。反正结果都已经定下来了。”最后他看到伯明翰一幅甚至有点受伤的神色,才笑着去安慰自己曾经的合伙人。

“…依我们的推测,你以前没多大事就会和爱丁堡互相冷嘲热讽,这下公投结果一出来你俩见面还不得直接抄家伙。”在一边旁观了全程的律师小姐终于开了口,冷静地说着自己的想法,“结果你们俩倒好,都跟个没事人一样,我连劝架的台词都准备好了。”

马上就和解是肯定不可能的,其实早就在电话里已经吵过了。格拉斯哥这样想着,嘴上却只说道“没必要,但是谢谢关心。”

等格拉斯哥稍微走远了点,这边的英格兰城市们才开始七嘴八舌地讨论开,他们一致觉得格拉斯哥没有发火简直就像曼彻斯特一个月不沾香槟一样让人难以置信,而莫名被提到的某位城市只是略有不满地反驳道:“这难道不比让我从此以后再也不喝酒的概率还低吗?”

“小崽子长能耐了,问什么都不回答我。”约克骂骂咧咧地从房间另一头走来,抱怨从爱丁堡口中根本问不出什么有价值的消息。紧随其后的兰开斯特只是友善地提醒了一下这位金发小姐:“亲爱的,注意形象,某种意义上他的官职还比你高。”

“…”伦敦在不远的会议厅里表情复杂地盯着一前一后走进来的两个苏格兰人,他手上的那一摞文件就是他们到访此处的原因。作为前来商议的苏方代表,两个人脸上写着相似的专属于高地来者的桀骜,仿佛他们都是这次公投的胜利者一样——虽然也的确不好说到底是谁在这场博弈中获胜了,无论是从城市角度还是从国家角度,但win-win总是好的。他让格林尼治把剩余的文件拿着,取出最上面一份切入正题。其实让她留下只是为了防止他们三个谈着谈着就发生不可收拾的争执。

格拉斯哥和爱丁堡理解彼此了吗?没有。

但是他们都知道现在最需要的是什么,公投的结果已经定下了,他们没理由再为了一个既定的事实继续争吵下去,即使他们之间有着远比想象要深的隔阂。无论他们之间有什么不可调和的矛盾,他们在一件事上都始终抱持着相同的态度,就是一切以苏格兰的利益为重,这是他们为数不多无需言说就可以达成共识的地方。

其实他们有很多共同点,比如一听就知道出自同一地区的口音、在自家给陌生的旅客指路的习惯、对英格兰人的不满、同为古老学府的身份、两边如出一辙的日常大风、对自己身份的自豪感与认同感、一样糟糕的黑色幽默…但他们似乎只热衷于攻击对方和自己不同的部分,而选择性地忽略了他们作为苏格兰人的大多共性。

说到底,他们之间只相隔70公里,甚至有时连天气都是共享了同一片雨云。彼此之间有误会又如何?反正吵到最后他们仍会携手前行。他们无法分道扬镳,正如苏格兰无法缺少他们当中的任何一个,这是他们之间独特的默契,至于原因,无他,因为他们是爱丁堡和格拉斯哥。

一出戏剧谢幕,而另一出戏剧仍在上演。

 

 

结尾补一群废话:最近恶补了不少和14年公投相关的新闻然后心血来潮写了这个…狗屁不通的文章。正文8k字左右?一大半都是废话流水账,脑海中想的没办法很好表现出来,深刻地感受到自己创作水平的不足。

知道玮砸太太其实比较偏好于史向的同人,但是国内有关苏格兰21世纪前的资料相对来说实在是太少了…有不少东西还是看了简书上别人的苏格兰游记才了解到,我自己也的确在这方面眼界比较狭窄,所以本着不了解就不去写的原则选择了离我们比较近资料也相对好查的14年公投。

印象中的爱丁堡和格拉斯哥就是处于一种很微妙的关系之中,曾听过有人说他们是相爱相杀,其实个人感觉要复杂很多。他们在太多事情上有不同的见解,格拉有种年轻气盛的闹腾感,爱宝相对而言比较有历史的沉淀感(虽然相对伦鸦鸦也是小崽子一个),两个人就处在一种常年无法理解对方并互相嘲讽的状态里。但是他们毕竟只相隔70公里,地理上的关系注定他们再怎么不想见到对方也会产生联系。其实我也有想过苏格兰是不是有意把经济中心和政治中心分散在两个城市,毕竟这样双雄鼎立却能相对和谐地携手前行的例子,放眼世界也很难再找到。因为这样特别的关系所以两个城市的相处方式大概会非常有趣,可以为一把错拿了的伞而闹得不可开交,也可以在脱欧这样关乎苏格兰利益的大事上统一立场。题目名取为dramatic,感觉他们之间的关系就和戏剧一样,作为旁观者的我们总会感到情理之中又意料之外,无论是把他们单作为城市还是单作为人来看都不全面,正因为是他们两个,在种种因素影响下才能造就这样独特的关系。互相厌弃的同时也互相依靠,或许是他们整个不列颠的特色吧,总而言之,无论下一次公投结果如何,尊重他们的决定,愿他们一直这样携手前行下去,他们永远是苏格兰的骄傲。

最后我再吹一次玮砸太太的角色塑造,有种让人一看就觉得:“太符合这个城市给人的印象了”的感觉。我对这两个城市的理解仍是片面的,但我们会成长,他们也会,毕竟搞的是拟人,不就是在一步步深入了解中完善角色形象的过程嘛。最后的最后再一次,ooc致歉,感谢每一个能看完我的废话的人。

 

 

私心小小地请求一下玮砸太太,想看更多的这两只以及苏哥家城市们x还想看他们和英格兰人的互动x(贪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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